杂货店为临近社区民众提供便利,但是对于千禧一代来说,杂货店就好似“老人店”、夕阳行业。而从事这类行业的人们经历生意起落,面对超市带来的商业冲击,他们感到担忧,也希望政府能够伸出援手,让杂货业者也能生存,维持一份能养活家人的收入。

53岁的莫哈玛·慕斯达发(Mohamad Mustafa),经营杂货店已超过20年主,他从事这个行业并非巧合。

当他还是小男孩时,放学后总到商店去打工,因为他想学习做生意,希望长大后能成为一个杂货店店主。

“在我上学时期,我并没有把精力集中在学习,我的主要目标是赚钱。”

生于贫困家庭的他,很年轻就开始工作了,首个职业是当兵。在那之后,他开始从事拖车服务长达10年,然后尝试转行到杂货店工作。事实上,在担任拖车司机时,对杂货店营业的热情从没熄灭过,他会趁着空闲时段,到杂货店去帮忙,只因为他想学习做生意。

幸运的是,在90年代,他成功在马西岭开了一家杂货店,而多年来,他也曾将杂货店搬到兀兰北市(Woodland North Bazaar)等其他地方。

在接受《网络公民》专访时,莫哈玛正在海军部一个私人湿巴刹经营两个摊位。

大型企业带来强烈商业冲击

虽然这门生意在90年代让他赚取丰厚利润,每月盈利超过万元,但是在2000年开始,利润开始慢慢减低。这主要是因为大型连锁超市,如职工总会平台合作社(NTUC)、昇菘超级市场和巨人霸级市场(Giant)入驻。今天,他每月利润差不多只有4000元到5000元之间。

他表示,遭受大企业的竞争排挤,杂货店经营也难做,要么选择停业,或继续勉强维持生计,因为他们没有获得能与这些“大玩家”竞争的政府援助或资源。

“杂货店就像家族生意般来经营,我们无法获得国家环境局(NEA)的廉价市场摊位。而在私人商场,租金又非常高。事实上,我这般大的店铺每月租金都要4500元,加上杂费(conservancy charges)就要5000元了。”

“每当政府推介新市场时,我们就在那边设置杂货店,生意在首五年到10年之间都还是好的。那之后,政府会在住宅区附近设置NTUC或Giant,这将带来更激烈的竞争,我们会失去大部分的客户。”

此外,他提到,政府资助的NTUC,也为人们提供更具吸引力的好处,如价格更便宜以及拥有兑换积分制的会员卡等。然而,他表示自己无法为客户发放积分,因此向他们这样的“小玩家”最终会没生意做。

只能更努力工作  一周七天都营业

莫哈玛表示,现在的唯一解决方案就是更努力工作,且更长时间地营业。“之前我们只工作八小时,现在我早上7时就开工,至到晚上10时才离开,而且一周七天都在工作。”他表示,在这个领域中,根本没有工作和生活平衡可言。

尽管在这个领域里挣扎生存,他指出,让他能够继续这份工作的唯一原因,就是他对这份生意的投入。

然而,他强调,中年人和年长者还会光顾他的店铺,因为他们寻找的,都是在连锁超市中很难寻获的新鲜物品。由于他每天都补足蔬菜和肉类等湿货商品,一些顾客更愿意到他的店铺购物。但是,他们的购物量并不大。除了较为年长的本地人,来自异国的民众也会到他的店铺中,选购他自马来西亚土族部落进口的商品。

事实上,在访谈期间,有许多中上年龄层的顾客都不断地进到店铺中,购买一两件商品。他们所购商品在邻近的大型超市中无法寻获,例如叶子和特殊的植物产品。

建议当局采取数措施

他强调,“以前,一个顾客曾经买过总值70元的商品,但是现在也只是3、4元。这是因为他们选择到NTUC等超市,并且在该处选购大部分物品。但是当要购买少量原料时,他们则选择到杂货店来购买,因为不用为了一、两件物品而排队等待付费” 。

由于近期杂货店店主的收入大幅度缩减,莫哈玛促请政府减低他们的租金,以便减轻他们的经济负担。

他建议当局,当具潜力的企业家在竞标环境局或政府组屋时,设置截止点。店主表示,由于竞标有时可达到1万5000元,那么政府应该进行制止,因为这是一个自由的市场。

“他们(政府)应该为竞标价格为3500元的商店设定截止点,如约5000元。虽然标价最高而且能保障商店营运,但是他们可能会在一年后因为营运失败而放弃。我可以告诉你,杂货店的标价不能超过6000元,因为你无法赚回这些费用。”

他经营了杂货店数年的市场,目前为了进行翻新而关闭,他也趁此机会搬到另一个市场去。因为原先的市场在翻新后,他原先的杂货店租金就会增加,增幅甚至可能比他日常销售都无法平衡得来的。

当询及未来是否会有更多杂货店关闭时,莫哈玛透露,这可能会发生,因为杂货店主要目标客源,是那些寻求优质、非商业化新鲜商品的年长一代。

然而,现今的年轻人和千禧一代都更喜欢到超市购物,因为它方便且价格便宜。

他指出,就连他的孩子都没有兴趣接管其生意,这表示在他五年后、达到退休年龄时,就会关闭这间店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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