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骚扰课题不只限于我国,且无孔不入,不分地点、对象的发生性骚扰事件,是全球共同面对的新挑战。一名香港大学的前国际学生就在其Instagram上分享过她的经历、感受和想法,而且对校方、对同窗的举止感到寒心和感慨。她说了, “你的沉默,为那些潜在犯罪者在手握权力并持续滥用时,制造了安全的避风港。”

这名前国际学生目前已离开香港,她之前在港大牙科就读,而被指肇案者却是她的导师,是首批自港大毕业的牙医,曾任部门的代理主管,并且在学院中教学多年,教科主任也曾是他的学生。

网上分享经过却无人关注

受害者在决定分享其经历之前,也是有挣扎的,“我数周前就想发布这帖文了,但是退缩了:我很害怕。密友一直告诉我,如果我要公布它,我必须站起来;如果我希望它具影响力,我必须成为背后的声音,让人们能够更好地联系起来” 。

事实上,她曾再Instagram分享了部分故事,但未获得很多关注,只有四人分享。她唯有直接联系看过帖文的朋友,请他们帮忙将故事分享到脸书上。

但她也理解到,在香港这个享有“抗议之城”名称的国家,人们对于性骚扰课题,却似乎显得非常胆怯和沈默。而她的内心深处,也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,甚至要腆着脸去求别人分享自己被性骚扰的事迹。

自责自问为何不叫对方停手

她指出被性骚扰后,肇事者的存在就令她感到毛骨悚然。受害者指肇事者盯着她胸部看的方式、抓着她肩膀的方式、猥亵的笑话或语言,甚至指受害者应找个已婚男,并暗示自己就是已婚男的种种,都令她脊椎发冷。“不是我太过拘谨,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这么做是不适合的,尤其他身为一名教师。当我看到他在诊所喝酒、看似沉醉时,我对他的恐惧加剧了,我告诉我的护士,不要让我一个人、没人看顾。”

根据她的文章中,她也分享了受到性骚扰后的影响。她在受到骚扰时似乎被吓呆了,一度以为是自己反应过度、怀疑是自己的问题,甚至自责、自问为什么没叫对方停手等,感到愤怒和沮丧。

在面对这个创伤时,一部分的她感觉像是受害者、一部分觉得自己像白痴,还有一部分要求正义获得声张。她当时自责,也觉得需要负责任。她不仅因此感到被羞辱,内心深处也感到非常羞愧,因为不能为了自己站起来,并且无法控制一切所发生的。“因为我觉得无助和无力,我失眠、没胃口、哭着睡觉、周末不愿外出、心跳加速并且在想到会在校外遇见他时,感到不能呼吸。我无法专注。”

教科主任说“这不算性骚扰”

受害者表示,曾经与学院的教职员、朋友和教师都有不好的经历,更导致她的羞耻感加剧、害怕被标签成麻烦制造者、被报复。

她曾经向同行和护士们倾诉,也曾想教科主任投诉。同行和护士的反应还蛮正常的,不是支持她去投诉,就是要求她放下并继续前进;有者劝她说反正即将离开香港了,不会再见到他了。她也获别人告知,投诉后或许肇事者会导致她的生活更糟糕,如地狱般。而教科主任在听了她的倾诉后,就咯咯的笑了,说这不算性骚扰。

受害者表示,她受到了精神创伤,但是教科主任一句“这不算性骚扰”让她非常愤怒,“他以为他是谁,能定义什么是性骚扰?”。来自同窗和教师的回应也让她觉得不舒服,他们有的笑了、有者无动于衷。

但令受害者感到最不堪的,是来自女性友人的问题,询问肇事者触碰了她那一个部位?胸部?腰?这不禁让受害者质疑她们的立场,难道性骚扰只是触碰胸部或腰部,或其他任何一个地方吗?

受害者慎重申明,性骚扰还包括了言语方面、视觉、手势或不对的肢体行为。

揭发事情并非为了报复

也曾有人告诉受害者,肇事者自上世纪90年代就一直有不恰当触碰女学生的恶行,至今他还是安然无恙。

她分享道,在投诉了肇事者时,对方还在周五的会议中。她当时曾在四楼遇见肇事者,立刻哭着跑到护士长的房间去寻求掩护,并请对方帮忙查看肇事者是否已经离开。

她表示,校方最终将肇事者自其教师群组中移除,这令她感到非常感激,但让她失望的是,其研究生管理员从来没有过问她有关的事件,以及她是如何应付往后的,一次都不曾有过。

而在经过深思熟虑,受害者决定将者不愉快经历公布社交媒体,希望能提升众人在工作场所或教学机构的性骚扰意识。

“我不是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报复,也不是无理攻击,但是让犯罪者在我离开后重返该学院任职,可能危害到其他的女学生安全,显示了香港大学对待此事件有多轻率。”

她也指出,在分享有关故事到脸书上后,曾被告知外交部的某人正在调查这件事情,可能会和她联系,但是受害者表示,没有人这样做。

“我主动联系了转告我的其他人,并且和香港大学平等机会事务处的负责人联系。当我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时,我被告知有关问题已经被‘升级’了,并且在学院内展开讨论。学院中没有人联系我。没有我的供词,一个恰当的调查或讨论会要如何进行呢?”

据她表示,5月9日,香港大学的平等机会事务处(EOU)有接洽他,但她的问题仍未获得牙科学院的答复。

希望唤醒人们警惕之心

受害者指出,要取得同行、仍留在香港的港大同窗的支持,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,因为很多人担心在站出来为我说话的后果。“牙医界是非常小的”。她表示,这也成为了肇事者得以逃脱的恶性循环。

“你的沉默,为那些潜在犯罪者在手握权力并持续滥用时,制造了安全的避风港。”

受害者提醒同行和该校的牙科学生,性骚扰事件不仅仅是一个肇事者的问题,回避了这个男人并不能解决问题。对于那些指受害者敢于曝光此事,只不过因为她人已不在香港,她反问:为何她还要冒着断绝所有关系的风险、努力回忆并把此事件说出来?“我只为了避免其他人,或在未来还有人遭遇到我的命运或痛苦。”

她借此告诉那些指责她自愿分享这个事件的友人,她的所为并不会为香港带来任何牵引力,而她也觉得香港这对性骚扰沉默的文化很可能还会保持下去。惟,她确实希望其看法能被证实是错的,有关的沉默会破除,因为人群中,有更多人会关注那些需要你们声音的人。

对校方采取的措施失望

她也提醒到,港大牙科学院声称自己是亚洲的世界大学,而港大更被誉为世界一流的大学,其实都有义务为学生提供安全的学习环境。但她抨击,在容许肇事者重返并受聘于大学,继续担任教师职位,却是公然的滥权行为,置学生安全于何处。

“当掌权者未能发出强烈信息,指责有关行为是不可接受的时候,保护学生的系统(或者缺乏这个系统)已经有着明显缺陷。”

她说道,在解决性骚扰世界上,港大没有所谓的世界水准,让她感到不安和无助,更多的是失望。

吁学子以此为借镜

她提醒欲出国升学的的国际学子,在研究想入读的大学时,可以从该大学的反性骚扰政策和实施效率开始着手研究,实为明智之举。

“在没有家庭的日常关怀和家属的亲密联系,在国外的国际学生常常都指望学校成为任何问题的关键“第一线支持”。如果大学对性骚扰事件没有明确的零容忍态度,那么你最好选择到其他地方升学。”

 

**本文经原作者授权同意刊载本社英语站,并转译成中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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