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源:《海峡时报》

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偷拍事件经历超过一周,除了各界挞伐和质疑涉事者受到的处分不足,而让事件曝光的马芸,也首次接受媒体现身说法,谈及事件后她陷入的不安和痛苦,强调自己曝光事件,不是为了引起关注,而是希望藉此让各界正视问题,不要再有下一个受害者。

受害者马芸表示,当她陷入痛苦不堪时,涉事者却还可以如常生活。

于今年2月在台湾进行交换学生计划期间,23岁的马芸和一名来自华盛顿美国大学的学生相遇。马芸对这名友人敞开心扉,说起了她在面对偷拍事件中的挣扎。

她也对美国在处理类似案件的方式之不同,感到非常惊讶。

马芸的朋友说道,在美国,涉事者将会面临更严厉的惩罚,性骚扰受害者也会获得校方和不同团体的支持。

与友人一席之谈改变了她的想法,马芸决定说出来。

马芸说她决定在Instagram发布一系列故事,说明她于去年11月,是如何在学校尤索夫宿舍(Eusoff Hall)被一名男学生偷拍的经过,但是并不是为了寻求关注。

只是为了让她们提高警惕

这名国大通讯和新媒体科系的学生说道,“我将事件曝光在Instagram,只是为了想要我生命中的人们,包括我的家人,更重要的,我在国大的朋友们知道他做了什么,以致他们可以保持警惕,并留意类似他的人,以致类似事件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。”

马芸在肯特岗校区(Kent Ridge Campus)一个安静的角落和《海时》记者见面。

马芸昨晚在参与多达600名学生的校方对话会后,接受了《海峡时报》的专访。这是自她Instagram故事曝光并掀起举国瞩目后,她首次接受的媒体专访。她在肯特岗校区(Kent Ridge Campus)一个安静的角落和《海时》记者见面。

“把事件公开在Instagram,已是我的下下策。我只是无法接受他的惩罚这么轻,而他就好像发生事都没发生一样,继续生活,但是我每天却因为他所做的一切而痛苦。这不是为了报复。”

“我觉得我被噤声了,虽然国大没有告诉我要保持安静……我只是想把我的故事告诉那些了解我的人。”

马芸冷静地忆述发生于去年11月25日的事件,她说她于当天凌晨约1时30分洗澡时,注意到门外有一个电话。

她吓了一跳,发出一声尖叫声。那架手机立刻消失了,她听到有人跑出厕所的声音。

她去找她的男友,男友即可通知了宿舍委员会和校园保安,并且发出了WhatsApp短讯给尤索夫宿舍的舍友们,指有偷窥犯逃跑了。

马芸随后收到一名女性朋友的简讯,问到她们是否可以到前者的房间见面。马芸就是在那里看到了涉事者,他也是她的朋友之一。

应该为自己做考量

他承认是他在马芸洗澡时偷拍了。他表示不知道当时洗澡的人是马芸,而且并不是针对马芸的。

宿舍偷拍事件,令马芸感到非常不安。

她当时觉得被侵犯、反感、被背叛了,而最重要的,她是否应该报警。“我想了一天。有很多东西要顾虑到。如果我不认识他,事情会不一样。”

“我不知道对我来说,什么是对的,而且对我来说,我有很多责任,如果他最后入狱了,怎么办?”

“但是我最后决定报警,因为我发现我都是为涉事者着想。我需要为自己而想,以及那些他可能会伤害到的人。”

在她报警后,校方的保安部分试图跟进有关的案件。但是在提交书面陈述之前,她等着看警方会对涉事者采取什么行动。

对警方校方的惩罚感到震惊

2月初,她知道了警方向涉事者发出了12个月有条件警告。

在警方告知有关的决定后,马芸对此提出了质疑,但是警方表示她无法看到任何证据,或对警方的决定得到任何解释,因此她将书面陈述交给了新加坡国立大学。

更吃惊的还在后头。

马芸表示,校方给予的惩罚太轻了,无法真正保护到学生的人身安全。

肇事者仍来去自如

她接到大学校方来电,指她的书面陈述太迟呈交,而校方已经对涉事者惩处作出决定。涉事者需要给她写一封道歉信函,进行强制性辅导、被禁止步入尤索夫宿舍,并且停学一个学期。

“国大说,就算我提早交出陈述,有关的惩罚并不会有所改变。他们如何做出决定并不透明。”

事件发生后的数周对她来说,就入地狱般。“我晚上不想洗澡。我觉得不安。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在。”

“我在Instagram上看到他,他像个自由人般自由来去,想到下个学期会在校园里看到他,想到他可能再次侵犯,而受害者有可能还是我时,这简直击垮我了。”

“这不仅仅是惩罚的严厉程度。我并不觉得国大的惩处正确,并且能保护我和其他学生人身安全。”

“我只想被公平对待”

尽管如此,她强调虽然不同意有关的结果,但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权利,去决定对方应该接受怎样的惩罚。

“这不是我想要的。我不希望基于这起案子所引来的关注力,导致他的案件重启。但是我应该获得公平对待。”

在发生这一切之后,她有了想要实现的目标,即为未来可能发生的类似案件开创先例,让那些可能处在其受害者立场的女孩们,可以获得扶助和公平对待。

马芸说道,“在这一点上,我还没有打算结束,但是我觉得我的大学和面对过类似事件的人们都接受了”。

“性侵犯案件最可笑的地方在于,即使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,你也会感到羞耻。但我现在觉得我已经摆脱了这个负担。我不再感到羞耻。”

在校方对话会上,她建议设立一个专门处理性骚扰案件的部门,利用资源和人手去协助从骚扰,到偷窥,甚至到性侵犯的受害者。

国大回应到,该校将即刻设立一个受害者支援单位,并且改善校园安全,也向学生保证校方会采取更严厉的措施来对付不端性行为。

马芸说道,“我看到了真正改变的机会,及其不同之处,我必须接受它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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