疗养院疑出现照料疏忽,致使一名中风年长者病情加重,在陷入行动完全瘫痪、靠输管进食的两年生活后与世长辞。家人两年来不间断发电邮、联系卫生部调查,所得到的答复都是:请等候进一步调查结果。

网民王光祥,在一篇署名”无助的新加坡人“的脸书贴文分享,其岳父洪荣晟乃中风患者,在2016年7月29日,被安排住进一家疗养院。虽然有疾在身,但入院前仍很有精神,还能在辅助下行走、进食。

在2016年二月(左图)和7月的照片显示,洪荣晟在进入疗养院前,尚能在辅助下行走和进食,虽然有时言语模糊,但还能说话。(照片取自王光祥脸书)

然而,住进这家疗养院,岳父的健康状况却每况愈下。最终在20天后,即8月10日因为情况紧急被送急诊,当时,他完全无法答话,被诊断严重脱水,家人甚至被告知作最坏打算。

摄于2016年8月17日,被送入议员急诊的一天前。可见洪荣晟健康转差。王光祥称,每次问起职员岳父是否进食,都被告知正常,”他一直都是这样“,以及”每次都没有吃完“等等。(图源:王光祥脸书)

此后,王光祥的岳父只能长期躺在病床,完全依靠他人护理,只能以输管进食,也无法与人正常沟通。如此生活根本没有任何品质可言。

洪荣晟的身体状况一直如此,直到他在2018年8月19日与世长辞,没能迎来两周后9月1日的65岁生日。

王光祥披露,疗养院护理人员声称,其岳父好动且不听劝,只好以束带禁锢,导致手腕出现勒伤,看护人员甚至没有注意到束带下有伤口,也没发现其岳父长期在床出现褥疮。

针对有网民询问为何不在家照料岳父,王光祥也解释,他们家是双薪家庭,意味着他们夫妻出外工作后,家里只剩下不善照料情绪化老者的帮佣和两名年幼小孩。为此当时把岳父交由疗养院专人看护,是较好的选择。

疑未正常喂食

”我们不会丢下我们的家人,我妻子长期以来都是岳父的主要看护人,还要承担身为妻子、母亲和一名女儿的责任。“

在疗养院住两周期间,洪荣晟亲人都有轮流探望他,每次带食物给他吃,岳父都显得饥不择食,令家人起疑,质问看护人员是否有正常喂食。职员总是回应”他没有吃完“,”他老是这样“来敷衍。

报警并投诉卫生部

认为疗养院出现护理疏忽,王光祥一家在两年前,就已报警,并投诉到卫生部,同时致函给全权拥有疗养院的KV Capital公司申诉。

“数日后,该公司首席运营官联系我们,在追问之下,得知了一些事实:

  1. 看护经理已经“呈辞”(或者“被辞职”并返回菲律宾)
  2. 负责照料我岳父的看护人员,也辞职回国了
  3. 没有岳父的进食、排便记录
  4. 闭路电视显示,我的岳父至少在两周期间,没有被带到饭厅用餐。“

王光祥展示的一则疗养院负责人回信,也显示从8月8日至8月18日期间,院方基于洪荣晟好动和不听指示的行为,为他戴上束带限制行动,且没有被带到饭厅用餐。

图源:王光祥脸书

这段期间,看护人员在洪荣晟的床位喂他进食,但却没有留下进食和排便记录。

王光祥表示,疗养院负责人承认失误,并答应豁免掉其岳父在住医院期间的费用。

警方基于此事未涉及刑事成分,更倾向于看护疏忽,为此无法受理;即使已经寄了无数电邮敦促卫生部,这两年来王光祥一家,所收到的却只有标准答复:请等候进一步调查结果。

他透露,卫生部调查官在2016年十月,与他的妻子录口供,曾披露在其办公室还有“一叠档案”,当中有超过两年的案例还待调查。

“难道那些因为疏忽而受苦,甚至生命凋零的病患们,还不足以引起卫生部的重视?两年的时间,还不够拿出有结论的调查结果吗?”

他质问,如果卫生部的宗旨,是确保乐龄人口享有素质护理,但这种缺乏责任感的态度,明显和以上宗旨背道而驰。

点名总理和卫长

他不忘在这则帖文中,点名总理李显龙、卫生部长颜金勇、护联中心首席执行员Jason Cheah,以及卫生部的高级政务部长、次长等:唐振辉、许连碹、蓝彬明和安宁阿敏。

”宝贵的生命离我们而去,而我的家庭也为了债务陷入苦恼,有谁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做、怎么帮我们?“

他指出,从2016年8月岳父健康恶化后, 整体医疗开销达到7-8万元左右。岳父被转到另一疗养院后,护理开销达到3万,尚不敷1万2千元。

“今年6月我和子女到马六甲旅行,也被迫在半夜折返,因为医生告知他的情况再度恶化。看见岳父这样受苦,全家都很煎熬,希望他活着,又希望他早点结束痛苦,是我们艰难的抉择。”

亲人离逝  一家财务重担

由于岳父母名下还有未供完房贷的房子,也不能代为转售,所以王光祥一家也接手了供房贷的负担。

王光祥指出,他们电邮向李显龙、颜金勇、许连碹等人陈情,都没有得到回覆。唯独丹戎巴葛集选区议员祖安清心曾来慰问。“我们也寻求他的帮助,把近期寄给卫生部的电邮让她看,后者也个别知会了卫生部。”

他担忧还有更多类似的疏忽个案没有被重视,也希望此事能因此有关当局正视,把公道还给其至亲。

对于有关疗养院,王光祥表示他们可能保留法律诉讼的决定,但是诉讼旷日经久,他们一家也是上班专业人士,也不符合申请法律援助的资格,又有谁能帮助他们承担高昂法律开销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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